第139章 三生三世（２３）
失血过多，苏落手掌撑在床帏，面色很快苍白下来，她垂眼看着夜华，敛去眼中情丝：“从此以后，你我再无瓜葛。”
苏落转身，再未回头看他一眼，吱呀，门开了又关。
“怎么样？”
折颜脚步顿住，有人比他更快迎了上去。
苏落轻轻挣开东华的手：“多谢帝君，太子已经没事了。”
一时之间，众仙都松了口气。
东华何许人也，怎么会不知道苏落此举是何意，眉头轻挑，东华眼中几分露出几分深沉的思绪。
这断与不断，可不是你一人便能决定的。
折颜这才上前：“可要同我回去？”
“等一会儿，我还有事情没做。”
苏落嘴角轻笑，视线从乐胥、天君、连宋等人身上扫过，最后定格在素锦身上。
苏落的笑容更大了，她抬步，慢慢走了下去：“这段时日，我也算是看尽冷暖，不过，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神仙，跟九重天的这比烂账，我也不想算了，便当作是两清了。”
天君面色尴尬：“上神慷慨。”
“天君这句话，我可受不起，毕竟，有件事若是不能解决，本上神可真是如鲠在喉啊。”苏落对上素锦的视线，后者如遭重击，猝然后退两步，“你这双眼睛怎么没的，你我皆心知肚明，是你自己剜，还是我帮你？”
苏落步步紧逼，素锦仓惶后退，浑身颤抖不止：“不，你不能剜我的眼睛！是你推我下的诛仙台，是你！”
素锦脚步踉跄，跌倒在地。
“素锦一族，满门忠烈，却未曾想，只留了一个你这般心肠歹毒的后人。”苏落居高临下地看着神色怨毒的素锦，“本上神不才，倒也会些搜人记忆的法术，你可要试试。”
“不！你不能这样对我！”素锦无助地摇头，乍然看到天君，仿佛一瞬间有了支撑，她爬到天君身边，死死拉住他的衣摆：“天君，你救救我，天君！”
素锦这般样子，众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天君嘴唇一抿，神色有几分不耐，但他还需素锦拉拢各分支首领：“苏落上神，当年素锦一族跟随墨渊上神作战，满门便只留下素锦一人，想来墨渊上神若在，也是十分不忍，上神可否……手下留情。”
苏落轻笑一声：“天君用不着拿我师父来压我，本上神师承昆仑墟，修得是逍遥道，我师父可从未教过我，被人剜了眼睛还不能要回来的道理。更何况……”
苏落走到天君面前，半蹲下身，手指微微抬起素锦的下巴：“若师父知道我受了欺负还这般窝囊，怕是要气得为我十倍百倍的讨回来。”
一瞬间，众仙皆想到了七万年前，苏落被墨渊宠的“无法无天”的样子。纵使未曾亲眼见过，但他们也都曾听说过。
天君语塞，转过头去，素锦骤然发出一声惨叫：“啊！！我的眼睛！我的眼睛！！”
苏落干净利落地将眼睛取了下来，她起身，面无表情地转身：“七万年前，若水河畔的惨象，我比谁都清楚，念及我与素锦一族的同袍之谊，你我之间，便也算清了。”
苏落走到折颜身边，身体虚脱般轻轻靠在折颜肩膀上：“我累了……回去吧。”
“唉……”
折颜轻叹一声，将人揽住，带她回了十里桃林。
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，苏落没表态，天君也拿不准她的身份能不能公开，思索再三，还是下令瞒下。
可那天在洗梧宫的小仙们不少，那些胆大的、按耐不住的总归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，议论上几句：“这苏落上神可真是个奇女子。”
“是啊，先是在凡间和帝君拜了天地，后来太子殿下也被她勾了心神。”
“还有呢还有呢，当初墨渊上神甚是宠爱他那十五徒弟，早有传闻他们乃是短袖，如今看来，他们关系定然不纯粹。”
“如此看来，这苏落上神可真不一般，四海八荒的厉害人物都叫她占了去……”
连宋面无表情道：“四海八荒唯一的女上神，更是封印了擎苍，换得天下太平，能是一般人吗？”
连宋手中折扇并拢，一下一下敲着手心。
那两位仙娥连忙跪下：“三殿下饶命！”
往日里最好说话的三皇子，今日却是格外严肃：“妄议上神，用词还这般粗鄙不堪，自行下界去吧。”
“三殿下——！”
仙娥还想辩解什么，却被一旁的侍卫捂了嘴，拖了下去。
连宋摇摇头，去看他那苦命的侄儿。
血灵子之术，确实效果斐然，不过一日，夜华便不再死气沉沉：“三叔，我想去找素素，她将半身精血换给我，她可有事？”
夜华唇色苍白，他从天君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，脸上的担忧像是破了皮的汤圆馅一股脑涌了出来。
连宋叹气：“夜华，没有什么凡人素素了，有的只是苏落上神。”
夜华固执道：“她是苏落，也是素素。”
连宋觉得不把话说清楚了，他这傻侄儿是不会死心的：“夜华，你可知为何苏落上神愿意救你？”
夜华眼神怔忡：“三叔……”
连宋狠心道：“我不想欠他什么，今日过后，便算是两清了，这是苏落上神的原话。”
夜华嘴唇微颤：“她……当真这么说？”
得到连宋肯定的回答，夜华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生机，神情灰败下来，脖颈仿佛生了锈，一点一点地转回来，垂眸注视着虚空，眼底是无尽的伤痛。
连宋直叹气：“夜华，你们之间须臾数年，放下吧。”
夜华嘴角微颤，眼眶微红：“三叔，你叫我如何放下？”
连宋神情犹豫，纠结的眉心都拧做了一团。
墨渊和苏落之间的关系，连宋说不上百分百肯定，但到底比那些道听途说的神仙要清楚许多，可这是人家的私事，连宋也不好直接捅破，可要不说，他又见不得自己苦命的侄子，去趟那趟浑水。
“唉！唉！唉！”
连宋连叹三声，扇子也十分有节奏的在手心连敲三下。
夜华只当连宋是关心自己，强打起精神，嘴角牵强地微微向上扬起：“三叔，你不必为我担心，素……落落既是上神，或许我们在一起，天君也不会反对了。”
连宋满脸愁苦。这哪里是天君同不同意的事情啊，我的傻侄子！
夜华眉眼低垂，笑了笑。他何尝不知，这并不只是天君的关系，怕是苏落那里，也是决心要和自己断个干净。
可是，他当了五万年听话的太子，唯独碰上一个苏落，让自己放纵了一回，他怎么甘心放手，他怎么能放手？
苏落回十里桃林休养了一日，很快身上的伤便都好了。她很久不见墨渊，内心挂念，便想去看看，谁曾想，还未出十里桃林，便迎面撞上了东华。
苏落：“……”
苏落内心五味杂平，不知是应该恭恭敬敬地叫声“帝君”，还是自然一点说声“嗨，东华，好巧啊”。
还不等苏落决定好，东华率先开口了：“本想昨日来，可念着你的身子不好，便迟了一日。”
拿不准态度，苏落冷着脸，语气平淡地回道：“有劳帝君挂念。”
东华轻笑一声，苏落顿时内心发毛。
“本君念着你受了伤，你倒好，连去哪躲着都想好了。”
东华步步逼近，苏落刚开始还能淡漠的站在原地不动。可被戳穿了心思，苏落的气势顿时降了下来。
这个老妖怪怎么知道我要去炎华洞陪墨渊，顺便躲几天的！
眼见着东华的身子便要和自己的挨在一处，苏落心里想着事情，下意识仓惶后退。
在东华这般强势的男子面前，退了一步，便不可能只退一步。东华步步紧逼，苏落便只得步步后退。
直到抵上树干，苏落退无可退。一偏头，还不等苏落转身逃出去，东华两只手便撑在树干上，将人禁锢在一片狭小的区域，难以逃脱。
东华俯身凑近苏落的面庞。
连忙将人抵住，苏落一脸气急败坏：“东华！你个老妖怪！你到底想干什么？！”
两侧肩膀被死死抵住，东华再难凑近半分，可他脸上没有丁点被制止的气愤，反而眼底多了几分兴味：“怎么？不装了。”
装你个头！
苏落心中郁闷：“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仇，值得你这般戏弄于我？！”
“仇是没有，倒是有一段情债，还没还干净。”
东华的语气那般认真，苏落乍然被他直白的眼神烫到，赶忙偏过头去：“我和你之间，早就没什么情份了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“真真，看来我们回来的不巧啊！”
东华的话语被打断，趁着他愣神之际，苏落一矮身，变回了白毛小狐狸的模样，匆忙窜了出去，一溜烟儿跑的没影儿。
那身手，看得折颜这只老凤凰，也是自叹不如：“可是坏了帝君的好事？”
东华掸掸袖子，又恢复了那般淡漠的样子：“无碍，总归她是躲不掉的。”
折颜这下是真的挺想知道，苏落变成凡人这段时间，发生了什么事了，怎么惹得东华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动了心。
折颜自恋地摸摸下巴，肯定是自己养大的狐狸崽子讨人喜欢！
见折颜这般表情，东华可没心思留下来应付他的问题。
白真无奈：“老凤凰，你想什么呢，笑得这般猥琐！连东华帝君走了都不知道！”
折颜挑眉：“猥琐？！真真，你是忘了自己周岁时，非要爬到我身上，亲我一口的事情了吗？！”
白真气笑了：“老凤凰！我周岁的事情，你拿到现在来说，有意思吗？”
“有意思，非常有意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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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落转身，再未回头看他一眼，吱呀，门开了又关。
“怎么样？”
折颜脚步顿住，有人比他更快迎了上去。
苏落轻轻挣开东华的手：“多谢帝君，太子已经没事了。”
一时之间，众仙都松了口气。
东华何许人也，怎么会不知道苏落此举是何意，眉头轻挑，东华眼中几分露出几分深沉的思绪。
这断与不断，可不是你一人便能决定的。
折颜这才上前：“可要同我回去？”
“等一会儿，我还有事情没做。”
苏落嘴角轻笑，视线从乐胥、天君、连宋等人身上扫过，最后定格在素锦身上。
苏落的笑容更大了，她抬步，慢慢走了下去：“这段时日，我也算是看尽冷暖，不过，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神仙，跟九重天的这比烂账，我也不想算了，便当作是两清了。”
天君面色尴尬：“上神慷慨。”
“天君这句话，我可受不起，毕竟，有件事若是不能解决，本上神可真是如鲠在喉啊。”苏落对上素锦的视线，后者如遭重击，猝然后退两步，“你这双眼睛怎么没的，你我皆心知肚明，是你自己剜，还是我帮你？”
苏落步步紧逼，素锦仓惶后退，浑身颤抖不止：“不，你不能剜我的眼睛！是你推我下的诛仙台，是你！”
素锦脚步踉跄，跌倒在地。
“素锦一族，满门忠烈，却未曾想，只留了一个你这般心肠歹毒的后人。”苏落居高临下地看着神色怨毒的素锦，“本上神不才，倒也会些搜人记忆的法术，你可要试试。”
“不！你不能这样对我！”素锦无助地摇头，乍然看到天君，仿佛一瞬间有了支撑，她爬到天君身边，死死拉住他的衣摆：“天君，你救救我，天君！”
素锦这般样子，众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天君嘴唇一抿，神色有几分不耐，但他还需素锦拉拢各分支首领：“苏落上神，当年素锦一族跟随墨渊上神作战，满门便只留下素锦一人，想来墨渊上神若在，也是十分不忍，上神可否……手下留情。”
苏落轻笑一声：“天君用不着拿我师父来压我，本上神师承昆仑墟，修得是逍遥道，我师父可从未教过我，被人剜了眼睛还不能要回来的道理。更何况……”
苏落走到天君面前，半蹲下身，手指微微抬起素锦的下巴：“若师父知道我受了欺负还这般窝囊，怕是要气得为我十倍百倍的讨回来。”
一瞬间，众仙皆想到了七万年前，苏落被墨渊宠的“无法无天”的样子。纵使未曾亲眼见过，但他们也都曾听说过。
天君语塞，转过头去，素锦骤然发出一声惨叫：“啊！！我的眼睛！我的眼睛！！”
苏落干净利落地将眼睛取了下来，她起身，面无表情地转身：“七万年前，若水河畔的惨象，我比谁都清楚，念及我与素锦一族的同袍之谊，你我之间，便也算清了。”
苏落走到折颜身边，身体虚脱般轻轻靠在折颜肩膀上：“我累了……回去吧。”
“唉……”
折颜轻叹一声，将人揽住，带她回了十里桃林。
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，苏落没表态，天君也拿不准她的身份能不能公开，思索再三，还是下令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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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先是在凡间和帝君拜了天地，后来太子殿下也被她勾了心神。”
“还有呢还有呢，当初墨渊上神甚是宠爱他那十五徒弟，早有传闻他们乃是短袖，如今看来，他们关系定然不纯粹。”
“如此看来，这苏落上神可真不一般，四海八荒的厉害人物都叫她占了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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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娥还想辩解什么，却被一旁的侍卫捂了嘴，拖了下去。
连宋摇摇头，去看他那苦命的侄儿。
血灵子之术，确实效果斐然，不过一日，夜华便不再死气沉沉：“三叔，我想去找素素，她将半身精血换给我，她可有事？”
夜华唇色苍白，他从天君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，脸上的担忧像是破了皮的汤圆馅一股脑涌了出来。
连宋叹气：“夜华，没有什么凡人素素了，有的只是苏落上神。”
夜华固执道：“她是苏落，也是素素。”
连宋觉得不把话说清楚了，他这傻侄儿是不会死心的：“夜华，你可知为何苏落上神愿意救你？”
夜华眼神怔忡：“三叔……”
连宋狠心道：“我不想欠他什么，今日过后，便算是两清了，这是苏落上神的原话。”
夜华嘴唇微颤：“她……当真这么说？”
得到连宋肯定的回答，夜华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生机，神情灰败下来，脖颈仿佛生了锈，一点一点地转回来，垂眸注视着虚空，眼底是无尽的伤痛。
连宋直叹气：“夜华，你们之间须臾数年，放下吧。”
夜华嘴角微颤，眼眶微红：“三叔，你叫我如何放下？”
连宋神情犹豫，纠结的眉心都拧做了一团。
墨渊和苏落之间的关系，连宋说不上百分百肯定，但到底比那些道听途说的神仙要清楚许多，可这是人家的私事，连宋也不好直接捅破，可要不说，他又见不得自己苦命的侄子，去趟那趟浑水。
“唉！唉！唉！”
连宋连叹三声，扇子也十分有节奏的在手心连敲三下。
夜华只当连宋是关心自己，强打起精神，嘴角牵强地微微向上扬起：“三叔，你不必为我担心，素……落落既是上神，或许我们在一起，天君也不会反对了。”
连宋满脸愁苦。这哪里是天君同不同意的事情啊，我的傻侄子！
夜华眉眼低垂，笑了笑。他何尝不知，这并不只是天君的关系，怕是苏落那里，也是决心要和自己断个干净。
可是，他当了五万年听话的太子，唯独碰上一个苏落，让自己放纵了一回，他怎么甘心放手，他怎么能放手？
苏落回十里桃林休养了一日，很快身上的伤便都好了。她很久不见墨渊，内心挂念，便想去看看，谁曾想，还未出十里桃林，便迎面撞上了东华。
苏落：“……”
苏落内心五味杂平，不知是应该恭恭敬敬地叫声“帝君”，还是自然一点说声“嗨，东华，好巧啊”。
还不等苏落决定好，东华率先开口了：“本想昨日来，可念着你的身子不好，便迟了一日。”
拿不准态度，苏落冷着脸，语气平淡地回道：“有劳帝君挂念。”
东华轻笑一声，苏落顿时内心发毛。
“本君念着你受了伤，你倒好，连去哪躲着都想好了。”
东华步步逼近，苏落刚开始还能淡漠的站在原地不动。可被戳穿了心思，苏落的气势顿时降了下来。
这个老妖怪怎么知道我要去炎华洞陪墨渊，顺便躲几天的！
眼见着东华的身子便要和自己的挨在一处，苏落心里想着事情，下意识仓惶后退。
在东华这般强势的男子面前，退了一步，便不可能只退一步。东华步步紧逼，苏落便只得步步后退。
直到抵上树干，苏落退无可退。一偏头，还不等苏落转身逃出去，东华两只手便撑在树干上，将人禁锢在一片狭小的区域，难以逃脱。
东华俯身凑近苏落的面庞。
连忙将人抵住，苏落一脸气急败坏：“东华！你个老妖怪！你到底想干什么？！”
两侧肩膀被死死抵住，东华再难凑近半分，可他脸上没有丁点被制止的气愤，反而眼底多了几分兴味：“怎么？不装了。”
装你个头！
苏落心中郁闷：“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仇，值得你这般戏弄于我？！”
“仇是没有，倒是有一段情债，还没还干净。”
东华的语气那般认真，苏落乍然被他直白的眼神烫到，赶忙偏过头去：“我和你之间，早就没什么情份了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“真真，看来我们回来的不巧啊！”
东华的话语被打断，趁着他愣神之际，苏落一矮身，变回了白毛小狐狸的模样，匆忙窜了出去，一溜烟儿跑的没影儿。
那身手，看得折颜这只老凤凰，也是自叹不如：“可是坏了帝君的好事？”
东华掸掸袖子，又恢复了那般淡漠的样子：“无碍，总归她是躲不掉的。”
折颜这下是真的挺想知道，苏落变成凡人这段时间，发生了什么事了，怎么惹得东华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动了心。
折颜自恋地摸摸下巴，肯定是自己养大的狐狸崽子讨人喜欢！
见折颜这般表情，东华可没心思留下来应付他的问题。
白真无奈：“老凤凰，你想什么呢，笑得这般猥琐！连东华帝君走了都不知道！”
折颜挑眉：“猥琐？！真真，你是忘了自己周岁时，非要爬到我身上，亲我一口的事情了吗？！”
白真气笑了：“老凤凰！我周岁的事情，你拿到现在来说，有意思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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